良心去哪儿了
良心去哪儿了 by 颍源柳
去年2月5日，我发了一篇小文《父母心》，从手机网络上看，该文读者近千。前些天，连续下了几天的秋雨，暑尽秋来，凉爽宜我。在一雨天的上午，两个好友约我品茶小聚。细雨敲窗，凉风习习，茶香缭绕，好不惬意。期间，我们闲聊到尽孝父母的话题，他俩给我说了几个真实的事儿，听后，久久不能平静。这几个事中的主人公与《父母心》中那三对父母之心相比，天壤之别矣！现记述如后。为方便起见，隐去其真实姓名和地名，以“未庄”代以村名，以《百家姓》中的“赵钱孙李”代以姓氏。
一
未庄赵氏，兄弟二人，他为弟，小学二年级毕业，以开矿起家，家产万贯，富得流油；其兄，身有先天之疾，家境平平。父母年老，兄弟二人分而养之，兄养其父，他养其母。
某年中秋佳节，他买了上等月饼若干。母吃后，甚乐，于是想给她老头儿送些品尝。其母悄悄把一个月饼藏在衣襟之下，刚走到大门口，正被他见着。问：你衣襟下藏的啥？拿出来吧！他母说：你买的月饼好吃，想给你爹送一个尝尝。他嗔怪说：已经分了家，你由我养，俺爹由我哥养，他吃好吃赖全凭俺哥，与你没关系，与我也没有关系，我只管住你吃喝就行了，别没事儿找事儿了。边说边动手，硬是把他母亲衣襟下的那个月饼掏了出来。 其母欲哭无泪。
二
未庄钱氏，姊弟三人，他是独子，排行老三，光头净脸，一表人才，能说会道，好吃懒作，游手好闲，“宁说千句话，不舍一文铜。”凡事两两计较，从不干吃亏之事。
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农民，两个姐姐已出嫁多年。他二老虽年迈体弱，生活仍可自理，与他分开着过生活，老两口相恩相爱度日月。
今年春节前，其母大病住院，托他到镇上的银行取出一万块存款急用。钱交给其母，其母查了数遍，确认只有九千块。其母怀疑银行弄错了，问他数次，他狠狠地说：“你都病成这样了，谁知道还会活几天，你要恁多钱干啥？我若不跑退，钱会自动到你手上？那一千块钱是我的跑腿费！”其母无可奈何。
春节过后没几天，其母下世。办了他母亲的丧事后，他一直断定他的父亲还有存款。他多次催逼，他的父亲多次可怜巴巴地解释，确实没有了存款。于是他放言给他两个姐姐：他已为他母亲养老送终，剩下他的老爹，他是活着不养，死了不葬。他的老爹现在俩个闺女家轮过来又轮过去，苟且生活。
三
未庄孙氏，兄弟二人，其父早亡，其母含辛茹苦将其兄弟拉扯成人。老大住在在集镇上，以卖菜做小生意为生；老二住在山村，在私营小企业工作，是厂里的中层干部。
其母多年来，身体硬朗，独自生活。今年夏天，一场大病，他母亲的身体垮了下来。舅舅来家说事：二兄弟一轮一个月，管其母吃饭看病。
七月三十一号晚上，在老大家吃饭满月。八月一号早上，天下大雨，行走不便，老二没有按时将其母接走。其母如往常般，在老大家的饭锅里剩了一碗饭。正欲吃时，被老大媳妇夺下了碗。
舅舅又来说事。老大说：“不能没有规矩，舅舅定了规矩，就得按规钜来，不能把俺娘惯着了；这次是一碗饭的事，若是在这一顿饭的时间，她病倒在俺家，俺家不就赔大了。”老二说：“你当哥的有初一，那我也就有十五了。下个月，八月三十一号，晚上一过十二点钟，我就把咱娘给你送过来。十二点之后，咱娘若得病，按咱舅定的规矩，药钱该您家出。”
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。倔子说，这事可难为了舅舅，害苦了老娘，家贫未必出孝子啊！但愿苍天开眼，教诲这孙氏兄弟，回心转意，良心发现，知恩报恩。祈愿上天给这位可怜的老妇人赐福。
四
未庄李氏，姊弟三人，他是独子，排行老大。自小娇生惯养，说话骄横，性情暴戾。其父在其未婚时去世，其母做主，把他的一个妹妹以换亲方式嫁于他人，方给他成家立业。
其母年迈，力衰多病，经常吵、打其母。某年收秋种麦之时，他拉一架子车草粪肥田，他架车，其母牵牛，牛不听使换，致使车翻粪撒，其母被牛撞倒在地。他不迁怒于牛，而怪恨于母，拿起牛套，照着其母的背上、胯上一顿猛砸，村人看不过，强力规劝，方才住手。
其母被邻居送乡卫生院诊治，他不闻不问。百般无奈之下，其舅把他和他的两个妹妹一块儿告上法庭。姊弟三人，一时臭名乡里。没多久，他的两个妹妹请求舅舅开恩撤诉，并保证为其母养老送终。
之后，两个妹妹对现了承诺，但他的良心一直再未被发现。又几年后，其母下世，此不孝子之儿子，也在十三岁那年夭折。乡里人曰“报应”。
写到此处，倔子仍觉意犹未尽，抄两首古诗和三句俗语以作结束。
唐代孟郊有诗曰：慈母手中线，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，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，报得三春辉。
清代有诗曰：世间爹娘情最真，泪血溶入儿女身。殚精竭虑终为子，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有俗语曰：堂上二老是活佛，何须灵山朝世尊；千里去烧香，不如在家孝爹娘； 鸦知反哺，羊知跪乳，不孝父母，禽兽何如！
注：“倔子”是我书法创作时用的名号
刘曙光
2022年9月
若感有味，欢迎转发，欢迎关注“颍源柳”。
原文链接